台湾疾病文学/内容/廖眯《涤这个不正常的人》(202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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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本资讯[编辑]

《涤这个不正常的人》作者廖眯,于2018年入围“台北文学年金”奖助计划,2019年获选“第二十届台北文学奖—年金类”得主。2020年5月,由远流出版社出版发行。

内容梗概[编辑]

《涤这个不正常的人》的内容概要

三十七岁的涤,茧居多年没有职业。他在意着生活中的所有微小细节,想要控制他所能控制的一切。骑楼飘上公寓五楼的油烟与烟臭味、余光瞥见的有人在客厅的身影、开关门时发出的碰撞声响,皆会对涤的世界造成严重干扰。眯借由主动和退居在家、拒绝交流的弟弟涤开启对话,带出这整个家庭的生命叙事。《涤这个不正常的人》以作者眯本人的第一人称视角书写,纪录其与其他角色间的对话,以及其对于对话内容的真实想法与自我剖析。在探索过程中,眯逐渐发现对话的目的并不在于使涤的情况变好,抑或是解决某个“问题”,而是得以更加了解自己与家人,这份书写也最终达到疗愈自我的目的。

出场人物[编辑]

涤姊/眯[编辑]

涤的姐姐,亦是书中第一人称书写的“我”。四十岁,从事写作与教学,既社会化也以自己的方式反抗社会化。由于直觉写下来会“有用”,再加上文学奖奖金的动力,在一边质疑自己的情况下,一边书写下了涤与涤爸、涤妈,还有自己作为涤姊的故事。自认不是很聪明,但是喜欢思考,因此成为涤唯一的说话对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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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岁,不愿意被社会化。茧居在家没有工作,平时利用妈妈拨予的户头额度买股票,眯认为,涤是想透过股票表达自己有养活自己的能力。敏感,无法与人同处一室,易受声音、气味等一切干扰。讨厌无法控制的事情,但若他人行为使自己不舒服,却没有正当理由指责,便只能透过生气大叫发泄。认为思考很重要,只想理解聪明的人,不想花时间理解智商低的人(眯将智商低的人解读为不思考的人),因此生活中极少与人对话。会强迫自己注意生活中的所有微小细节,记得一天中发生过的所有事件。爱喝啤酒,因为方能使大脑休息。

涤妈[编辑]

涤与眯的妈妈,家中操心最多的人,也是最重视亲人羁绊的人,以自己的方式关心家中的所有人。因为无法放下涤,所以养著涤,但是此二人间经常无法互相认同。习惯认命,认为社会上的事情不是你不喜欢就可以选择不做。生活目标是过着安稳的日子,为了维持安全感,节俭、努力打拼赚钱。

涤爸[编辑]

涤与眯的爸爸,六十多岁,总是笑笑的,家中脾气最好的一人。曾爱好打牌打电动赌博,涤认为这是爸爸没有自省能力的展现。在眯的记忆中,爸爸是儿时有趣的玩伴;但在涤的记忆中,存放的是关于爸爸吼他的回忆。在涤妈的谈话中,爸爸工作态度认真努力;然而在眯的印象中,家中经济主要靠妈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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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学家,在眯犹豫涤是否需要寻求心理咨商时,表示相比心理师的身份,谈话对象之间的regard才是要点所在。介绍了罗哲斯的《成为一个人》给眯,带给眯极大的帮助。是本文眯的说话对象中,唯一不属于家庭成员的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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眯的伴侣,个性包容。二人相处间,使眯发现自己与涤的相像之处,透过自己理解涤。

文本中描写“不正常”的摘句[编辑]

  • “因为你在厨房,我就不敢进去,然后就错过了开盘第一刻的时间。我就是要好好的坐在那里准备,但是我错过了时间。结果那天输得一蹋糊涂。”—涤(34页)
  • 一个头好脚好手好的人,毕了业不工作,在家里给人养十几年。白日几乎不出户,夜晚才会出门。站在商品货架前自言自语,遇到人就要后退,闻到楼下飘上来的烟味就大吼,不晓得哪一层楼传来的拉椅子声音他也大叫。—涤姊(36页)
  • “跟你讲话好爽,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讲话了。”—涤(52页)
  • 涤讨厌的似乎是“无法控制”。他讨厌事情没有办法掌控,包括自己。他会将一件事情的步骤全拆解好,全都想好,实际作的时候如果漏了一件事,他就生气,再小的事也是。—涤姊(116页)

文本中描写照顾者想法的摘句[编辑]

  • 这样的人,难道要说“他虽然不正常但是并非不正确”,然后说随他去吧,真的可以这样吗?难道你要说你觉得你弟弟那样是好的?你觉得你爸妈跟你弟那样是好的?当然我不会说好,怎样好像都说不出“好”。—涤姊(36页)
  • “你弟很奇怪,只要他在家就不准别人用客厅,好像他是老大。”爸一边吃凤梨一边说,“你说他奇不奇怪,我跟妈妈都是一样在教啊,你就那么乖,他就那么奇怪。”—涤爸(39-40页)
  •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自私。我在想我是不是出自于自私,才想去关心涤。如果涤这一辈子都在房间里,不会出来变成怪物,那么,我是不是就会放心,不用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去跟他说话?—涤姊(96页)
  • 但是我想要的“有用”是什么?是涤变得“正常”吗?我觉得好像不是,我不认为人有权利去跟另外一个人说你该如何活着,可是同时我又希望他可以正常,这样妈妈爸爸都好过一点。我好矛盾。但我更在意的似乎是,我担心我没有注意到他在房间里发出的讯号。我担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发出讯号。—涤姊(98页)
  • 我跟斌说,我可以感觉到,我也期待自己可以接受涤,可是,这是一件用想的很简单,要完全做到却非常困难的事。这跟从前的我又不一样,从前的我可能不想,我对妈说,我不想去跟他说话……我想了解涤,也期待涤能感觉到自己被了解,然后因为感觉到被了解,而发生变化。但这个想是藏在心里的想。—涤姊(203页)
  • 我们要求一个不社会化的人要懂得与人的应对进退,那似乎是自己去把那扇可能对话的门关起?—涤姊(212页)
  • 所以我突然明白了。我能做的不是完全的理解对方,也不是要对方完全的理解我。我能做的只有“想要”理解,如此之后或许对方也“想要”理解我。—涤姊(244-245页)

相关研究[编辑]

蔡秉忻,〈从Yalom终极关怀探讨茧居族议题:以小说《最后家族》为例〉,《咨商与辅导》, 362期 (2016) , 页 13 - 17。[编辑]

介绍日本茧居族的发展并以关怀茧居族的角度讨论其议题。在日本,茧居族不被视为一种精神病,作者举出学者田村毅的理论,认为日本茧居族的形成源自儿童时期“社会自我”发展不全,也与日本社会“永续存在的亲子相处模式”、“学历至上主义”、“群体优先的独特日本式人际关系”三大文化相关。透过分析村上春树《最后家族》,发现主角如何透过四大终极关怀:死亡、自由、孤独、无意义,逐渐走出房门外。

参考资料[编辑]

廖眯,《涤这个不正常的人》,台北:远流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,2020。

蔡秉忻,〈从Yalom终极关怀探讨茧居族议题:以小说《最后家族》为例〉,《咨商与辅导》, 362期 (2016) , 页 13 - 17。